金魚流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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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辰不渙。

*藍曦臣×原創女主

*OOC

50.

溫婉一進門便看見昏倒在大殿的薛洋,她著急的上前察看,果真如藍曦臣所說的沒什麼大礙,她掏出身上僅有的內丹,讓薛洋服了下去。

而藍忘機則是找了幾個蒲團,他與魏無羨坐一起、藍曦臣和金淩坐一起,而溫婉則是坐在薛洋身旁察看他的情況,過沒多久,薛洋便緩緩的清醒。

蘇涉則是已繞到殿后,去察看掘地情況。

魏無羨坐在藍忘機的身邊,看著眼前這個等了自己十年的男人,藍忘機臉上看不出情緒,魏無羨明白光憑剛才那幾句話,藍忘機恐怕還沒相信他。

魏無羨輕輕的拉了拉藍忘機的衣袖,對他道:「藍湛,你……你看著我。」

藍忘機轉頭看他,輕聲回道:「嗯。」

魏無羨深吸一口氣,接著低聲道:「就像我在客棧裡說的,藍湛,謝謝你,你真的很好很好,真的,你特別好,我……我喜歡你。或者換個說法,心悅你,愛你,想要你,沒法離開你,隨便怎麼你。我想一輩子都和你一起夜獵;還想天天和你上床。我發誓我是真心的,不是什麼一時興起;也不是逗你玩;更不是因為感激你。總之就是喜歡你,喜歡到想和你上床,除了你誰都不想要,不是你就不行。你……」

話未說完,廟外刮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,風將廟中的燭火給吹熄了,黑暗中,藍忘機已將魏無羨抱緊,堵住了他的嘴。

藍忘機的沙啞著聲音,在魏無羨耳邊呢喃道:「心悅你……」

魏無羨抱緊他,回答道:「是。」

藍忘機接著道:「愛你,想要你……」

魏無羨肯定的回答:「是。」

藍忘機道:「除了你誰都不想要、不是你就不行……」

魏無羨大聲的回答:「是。」

藍忘機緊緊抱著魏無羨,此時安靜的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。

此時,蘇涉回到了大殿中,兩名僧人將廟門關上,並將門閂上,蘇涉則重新點起燭火,大殿內重新亮了起來。

突然,門外傳來了敲門聲,原來是蘇涉的手下將聶懷桑給抓了回來。

蘇涉問道:「你傷了他?」

那人回道:「沒有。嚇暈過去了。」接著他便把聶懷桑給丟在了地上。

藍曦臣問:「你為何要扣下懷桑?」

蘇涉道:「多一位家主在手,總能讓其他人更忌憚些。不過澤蕪君請放心,等時機一到,我定會毫髮無傷地放你們離去。」

接著他回頭看了藍忘機,藍忘機不發一語的坐在魏無羨的身旁,甚至連看都不看蘇涉一眼,蘇涉最討厭藍忘機這副模樣,高高在上的,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。

蘇涉開口譏諷道:「到這時候了,你還是擺著這樣自以為鎮定的架子,準備端到什麼時候?你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?」

魏無羨感到莫名其妙,問道:「藍湛有說過他覺得自己了不起嗎?況且,藍氏的家訓不是有"禁驕矜自傲"這一條?」

金淩問道:「你怎麼知道姑蘇藍氏的家訓內容?」

魏無羨看似一副驕傲的道:「這不抄多了就記得了麼。」

溫婉:……

金淩回道:「這種事,很值得驕傲嗎?」

魏無羨看著蘇涉,接著道:「莫不是藍湛從小就板著一張死魚的臉,所以蘇宗主才這麼想?若是這樣,那藍湛可真是冤死了。因為他對誰都是這樣一張臉。而且,蘇宗主你應該慶倖你不是在雲夢江氏學藝的。」

蘇涉冷聲道:「為什麼?」

魏無羨道:「不然你早就被我氣死了。我小時候每天都由衷的覺得自己是個驚世奇才,真他媽了不起。而且我不光心裡面這麼覺得,我還到處說呢。」

蘇涉大怒,道:「你閉嘴!」

蘇涉伸手就要往魏無羨身上打去,而藍忘機魏無羨往懷中一帶,牢牢的護在自己身下,蘇涉愣了愣,溫婉馬上說道:「還是別下手了吧,蘇宗主。常慈安可是還得靠我們替他一統天下,你想想,你若是傷了魏無羨,你猜猜常慈安高興不高興?」

魏無羨探出頭來,道:「是啊,傷了我們任何一個人,恐怕你對常慈安都不好交代啊。」

蘇涉心裡明白,可嘴上卻依然不饒人的冷笑道:「哼!想不到夷陵老祖,也會怕死。」

魏無羨道:「好說好說。不過,我不是怕死,只不過還不想死。」

蘇涉笑道:「可笑至極,怕死和不想死,有區別嗎?」

魏無羨在藍忘機的懷中道:「當然有區別了。比如說,我現在不想從藍湛身上起來,和我害怕從藍湛身上起來,這一樣?」

魏無羨仔細的想了想,又道:「對不起,我收回。我感覺好像差不多是一樣的。」

蘇涉的臉都綠了,這時,魏無羨突然聽見他上方,傳來輕輕的一聲笑。

很輕很輕的一聲,魏無羨以為自己聽錯了,他迅速的抬起頭,看見了那在藍忘機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笑意,彷彿晴光映雪般的美好、溫柔。

這一刻,所有人都愣住了;這一刻,魏無羨突然明白了藍忘機有多麼的喜歡自己;這一刻,他再也不想從藍忘機的身邊離開。

此時,又傳來了敲門聲響,蘇涉將難平給抽了出來,警惕的看著廟門,問:「誰?」

下一秒,廟門四分五裂,隨即而來的是一道紫色的光,紫電就這樣擊中蘇涉,他當場向後飛撞上廟柱,吐出一口鮮血。

金淩看見江澄後,便馬上起身喊:「舅舅!」

江澄瞪著金淩,道:「你現在知道我是你舅舅了?」

此時,仙子從門口衝了進來,魏無羨一聽見仙子的叫聲便馬上抱住身旁的藍忘機,害怕的喊著:「藍湛!」

藍忘機輕輕的摟住他,道:「我在。」

而殿內跑出幾名僧人與蘇氏修士朝江澄而去,江澄狠狠的將紫電一揮,那些人便被擊飛,仙子則是對著蘇涉不斷的吠,金淩便在一旁道:「仙子,咬他!對!咬他手。」

聽見外頭的聲響,常慈安終於步出大殿,持著自己的劍往仙子的方向而去,金淩見狀大喊道:「仙子快跑!」

仙子便飛快的跑出廟門,常慈安笑著看江澄,道:「江宗主,別來無恙啊!」

江澄冷哼了一聲不理他,蘇涉見他這傲嬌的性子簡直跟藍忘機一樣,心生不滿,對江澄道:「江宗主,我可聽說昨日你在蓮花塢無緣無故內大鬧一場,拿著魏無羨的佩劍逢人就叫人拔啊。」

聞言,江澄的臉色大變,而魏無羨則是不安的看著藍忘機以及溫婉,他記得自己的佩劍明明給了溫寧的……怎麼……怎麼到江澄手上了?

而藍忘機輕輕的拍著魏無羨的背,似乎是在安撫他不安的情緒。

蘇涉接著道:「我還聽說誰都拔不出來那把劍,可你卻拔出來了。真是奇怪,這把劍早就封劍了,除了魏無羨,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拔出來的……」

江澄怒的揮出紫電,對蘇涉喝道:「你給我閉嘴!」

而常慈安持劍擋下了紫電,紫電纏繞在常慈安的劍上,兩人僵持不下,蘇涉則是繼續笑道:「江宗主,你可真了不起,以一人之力重建雲夢江氏,我十分佩服。可我記得你以前什麼事都比不過魏無羨的,卻能在射日之征後逆襲,我想請問您是不是吃了什麼金丹妙藥啊?」

聞言,江澄心緒大亂,常慈安便趁機而上,紫電之力反彈到江澄身上,江澄立馬吐出一口鮮血。

金淩趕緊衝到江澄身邊,想扶他坐好,而江澄卻對金淩道:「快滾。」

此時,殿后的僧人來稟告:「宗主,挖到一角了。」

常慈安便與蘇涉回到殿後,而大殿中的人面面相覷、大眼瞪小眼的,氣氛十分尷尬,魏無羨仔細思考著,想來,江澄已經知道真相了。

此時,藍忘機又輕輕的在魏無羨的背上撫了兩下,魏無羨看著藍忘機眼中平靜的樣子,輕輕的問:「你知道了?」

藍忘機點點頭,魏無羨愣了愣,輕輕的問:「溫寧……他什麼時候說的?」

藍忘機回答:「你不省人事之時。」

魏無羨道:「我們就是這樣離開蓮花塢的?」

藍忘機回答:「他很過意不去。」

魏無羨懊惱道:「我再三叮囑過,讓他不要說的……」

江澄在一旁聽見後,道:「不要什麼?魏無羨,你真無私,真偉大。做盡了好事,還忍辱負重不讓人知道,真讓人感動。我是不是該跪下來哭著感謝你啊?」

金淩阻止道:「舅舅,不要說了。」

而魏無羨心裡有一絲絲的難過,慢慢的回道:「我沒有讓你感謝我。」

江澄冷哼了一聲:「那是,做好事不求回報,境界高嘛。和我當然不一樣。怪不得父親在世時常說你才是真正懂江家家訓、有江家之風的人。」

魏無羨聽不下去了,無奈的對江澄道:「行了。」

江澄卻接著說:「你說行了就行了?你最懂,你什麼都強過我,天資修為、靈性心性,你們都懂,我境界低,那我是什麼?」

江澄氣急攻心,吐出一口鮮血,金淩著急的喊著:「舅舅,你的傷。」

並想上前攔著江澄,可溫婉卻對他搖搖頭,示意金淩不要多管。

江澄接著道:「憑什麼?魏無羨,你他媽憑什麼?我們江家給了你多少啊?明明我才是他兒子,我才是雲夢江氏的繼承人,這麼多年來處處被你壓一頭。養育之恩,甚至是命……我爹、我娘、還有金子軒的命,甚至是我姐姐,也差點為了你喪命!!!魏無羨,究竟先違背誓言、背叛我們江家的人是誰?是你自己說的,將來我做家主,你做我的下屬,一輩子扶持我。他們姑蘇有雙璧算什麼,我們雲夢江有雙傑!永遠不背我們江家,這話是誰說的?我問你這話都是誰說的?都他媽被你吃下去了?」

魏無羨低下頭,流下了一滴淚,他從不知道他的一句話,會讓江澄記得那麼深,一直以來,他總覺得江澄是恨他的,可他卻沒想過江澄恨他的理由居然是年少的誓言,他違約了……

江澄激動的說:「結果呢?你去護著外人,還是溫家的人。」

溫婉難過的低下頭,如果,如果她不是生在溫氏,也許,這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吧,可如果能選擇,那她哪裡又願意生長在溫氏呢。

江澄繼續道:「你是吃了他們多少米?毫不猶豫的說叛逃就叛逃。你把我們江家當什麼?好事都被你做盡了,做了壞事卻每每總是身不由己、逼不得已、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苦衷,苦衷?什麼都不告訴我,把我當傻瓜一樣!你欠我們江家多少?我不該恨你嗎?我不能恨你嗎?憑什麼現在我好像反而還對不起你了?我就活該被你的光輝燦爛照耀得睜不開眼睛嗎?我不該恨你嗎?」

江澄越說越激動,似乎還想上手拉魏無羨,而藍忘機擋在魏無羨的身前,金淩立刻跑到江澄身前,對藍忘機道:「含光君,我舅舅受傷了……」

江澄推開金淩,道:「讓他來,我怕他藍二嗎。」

接著,所有人都愣住了,因為向來好面子的江澄,哭了。

他邊哭邊道:「憑什麼…你憑什麼不告訴我?」

也許沒有人了解,在江澄的心裡,承諾與感情有多重要;所有人甚至連魏無羨當年都覺得,江澄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子,他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,所以魏無羨才決定不告訴他,就是怕他覺得沒有面子。

可沒有人願意去了解江澄心裡有多寂寞、多孤獨,沒有人真正明白他,江澄以為魏無羨會明白的,因為魏無羨是他唯一的朋友,他曾毫無保留的相信他,也曾想過保他,可他卻選擇叛逃、違背了當初的誓言。

是啊,江澄不該恨他嗎?江澄不能恨他嗎?

可當年所有人都讓他保護江澄、保護江厭離,從來都沒有人問魏無羨會不會疼,也沒有人問魏無羨是否他也需要被保護,在他被喊打喊殺時,他又該恨誰呢?

這麼多的事,這麼多的恩怨情仇,到了現在,孰是孰非,誰又道的清呢?

江澄哽咽的說:「你說過,將來我做家主,你便做我的下屬,一輩子扶持我,永遠不會背叛雲夢江氏,這是你自己說的……」

魏無羨忍著眼淚,輕輕的道:「對不起。我食言了。」

聞言,江澄輕輕的笑了,興許,是在笑自己傻吧,他嘲諷的說:「都這種時候了,還要你來跟我說對不起,我是多金貴的一個人啊。」

江宗主出言總是帶三分譏諷,只是這一次,嘲諷的卻不是別人,而是自己。

忽然,他道:「對不起。」

魏無羨愣了愣,道:「……你用不著說對不起。」

事到如今,根本沒法算誰對不起誰。

魏無羨又道:「就當我還江家的。」

江澄抬起臉,眼球佈滿血絲,紅著眼眶看他,啞聲道:「……還我父親,我母親,我姐姐?」

聞言,溫婉淡淡的說了句:「對不起……」

所有的事,皆因溫氏而起,所有的仇恨也因溫氏而生,她對不起所有的人,可她又何來的錯呢?

江澄愣了愣,冷冷的笑著,在場的所有人,又有誰是錯的呢?錯就錯在生錯了環境、生錯了年代;怪就怪在當時的眾人,都還年少輕狂,沒有足夠的信賴、也沒有足夠的勇氣站在彼此面前為對方遮擋風雨。

魏無羨淡淡的說:「算了,過去的事了。都別再提了。」

現在誰對不起誰,早就已經算不明白了,所有人都失去了太多太多,就算再多的對不起,也無法回到當年了,他們再也不是當年那愛笑又年少無知的少年……

魏無羨輕輕撫上江澄的臉龐,替他擦了擦眼淚,說:「忘了吧,都過去了。已經太久了,沒必要再糾結了。」

魏無羨對江澄笑了笑,好似當年還在蓮花塢一般,魏無羨依舊還是雲夢江氏魏無羨,而江澄也還沒當上家主,一笑泯恩仇……

#驟雨送聲驚懼剖丹相贈,當年人教我如何能憎,江湖別後,誰似青山飄蓬不留蹤,再相見,依稀是舊友新容。

應恨前塵萬事空,血將天地一抹紅,故人作別口中有辭言不能,作繭之人縛千層,無一可辯恨早終,只任寒灰揚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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